清花

我与诸神共黄昏

【温周】阿絮……疼不疼?(天窗劫囚后续)

我觉得劫囚这里很多东西没拍或者没放出来,自己脑补了一下,ooc勿喷。(五感渐失还没写,后续写)

——


牢里阴湿昏暗,几个弟子冲进来的时候,周子舒还没能看清他们是谁。


直到为首的弟子一刀砍了他手上的铁链,上前为他取下身上的锁链,周子舒目光才微微聚焦,看向身前的人。


是毕星明,他记得这个人,老毕的徒弟,离开天窗的时候,这孩子还是个半大少年,没想到不过一年,就已经成长成了这幅稳重的模样。


“星明,是……咳……谁让你们来的?”


周子舒说话很费力,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,开口也只能发出气声。


毕星明来不及回答他的问题,只是匆匆回了一句“庄主,我们来迟了”,就开始看他背后的刑器。


穿透周子舒蝶骨的锁链是精铁制成,巨大的弯钩从背后直接刺穿前胸,让人失去行动能力,连抬手都困难。


这锁链也很难取下,稍微一动周子舒便开始皱眉,毕星明不敢轻易动手,只能慢慢试着断开弯钩。


周子舒摇摇头:“别犹豫了,直接拔出来。”


“可是……”毕星明见惯了残酷刑罚,但他没想到段鹏举对前天窗之主-也是自己的前主人都能下这么狠的手,这穿骨之痛,仅仅是看着都让人牙酸。


“快,”周子舒沉声说,“你们进来的太轻易了,恐怕有诈,不能耽搁。”


“庄主……您忍耐一下。”


毕星明咬牙,握住刑器的另一端,狠心朝后一拔。


“呃啊!……”


金属在骨骼中二度穿过,锥心之疼再次袭来,周子舒几乎是瞬间就没了动静,无力地垂下头,唇角的血控制不住地溢出。


银光森森的铁钩拔出时沾满了血,周子舒的伤口也开始流血,浸湿了肩头的衣服。


毕星明心疼地扶起他,又怕碰到他的伤,找了个外袍裹在他身上,缓缓朝外走去。


将人扶到马车上,毕星明立刻驱车,带着众人朝外奔去。


然而,就在他们走后不久,段鹏举领着一众天窗下属,悄然跟在他们之后,等待时机将他们一举伏击。


——


段鹏举没能忍耐太久就冲了出来,马车里的周子舒听着他的笑声,嘴角没忍住勾了一下。


愚不可及。


但随后,他就皱了眉,轻轻地咳了两声。


马车颠簸,他的伤口在颠簸中持续地流着血,此刻连外面裹着的那层布也快被血染透了。


周子舒低头看了眼狼狈的自己,摇摇头。


温客行要是再不来,他可能就得先交代在这儿了。


这时,马车外惨叫声突然响起,随后而来的还有扇子破空声,和拔剑打斗声。


周子舒庆幸自己的听觉还没受损太多,听得见温客行含着隐怒的声音,努力调整了气息,也跟着开口。


“谁说他是单枪匹马?”


……


温客行瞬间就收了扇回头望去,马车里那人轻轻掀开帘子,在毕星明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车。


温客行几步走过去,接住那人,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。


仅仅几天不见,周子舒已经消瘦憔悴到让人心惊的地步,头发散乱,有气无力地站着,身上裹了一层披风。


“阿絮……”温客行心疼地握了握他的胳膊,周子舒却立刻看向他,轻轻皱了下眉,摇头示意他别动。


温客行顿时反应过来,他身体里面恐怕还有很多伤。


温客行的目光不善地瞪向段鹏举,对自己曾经的主人也能下这么狠的手,真是该死。


三千鬼众虽没有真的三千,声势也像有三千似的,树林里烟雾缭绕,鬼气森森,段鹏举见势不好,立刻指挥着人后撤。


温客行冷笑一声:“伤了我的阿絮,这就想走?”


他飞身追去,手中折扇挥出,瞬间就从段鹏举左臂划过。


注满内力的扇子轻易划破段鹏举的衣服,划断筋脉的同时,连带着削下他一块肉。


段鹏举惨呼一声,知道自己不是温客行的对手,只能加快脚步,捂着左臂狼狈而逃。


温客行还要再追,却听到毕星明惊呼了一声“庄主!”,立刻停了动作回身望去。


周子舒已然昏了过去,倒在毕星明身上。


温客行瞳孔一缩,踩着树枝的脚步猛一注力,迅速朝回飞去,同时对着鬼众下令:“追,能杀尽杀!”


鬼众蜂拥而去,一时间马车旁只剩下毕星明、周子舒和温客行三人。


温客行接过周子舒,小心地抱着他上了马车,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周子舒,问道:“怎么伤的这么重?”


毕星明难过地看向周子舒:“他们对庄主用了重刑,还穿了庄主的蝶骨,锁了内力,所以……”


“你说什么?!”毕星明一句话还没说完,温客行就猛然打断了他,双目圆瞪看向毕星明,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你刚才说,他们对阿絮做了什么?!”


不等毕星明再回答,温客行已经红着眼拉开了周子舒身上裹着的外袍,随后动作一顿,在看清周子舒身上的伤痕时,彻底屏住了呼吸。


周子舒身上纵横交错的鞭伤已经让人触目惊心,而肩头那对还没愈合的血窟窿,更是刺目的让人几欲发疯。


“阿絮……”温客行呼吸变得粗重,双目转为赤红,“他们怎么能……怎么敢!……”


这可是自己精心护了半年的阿絮,平日连动手洒扫都不舍得他去做,轻轻咳嗽一下自己便着急地凑上来,好不容易这几月养的圆润精致了些,脸庞也终于有了血色,现在却被人抓去,用残忍的邢具贯穿了那对漂亮的蝴蝶骨,被人用鞭子鞭打,一身的伤,只能虚弱地躺在马车上,脸色苍白,呼吸微弱到几乎感受不到。


何况他一个月前,刚为了自己被叶白衣打折了左臂。


这次也是因为自己不在,不仅害死了韩英,还轻易地让阿絮被人带走。


都是……因为自己……


毕星明有点惊慌地看向温客行,温客行浑身杀气,眉眼间透出的血腥和狠戾叫人心惊,拳头更是捏的死紧,扇子还在腰间滴血,似乎恨不得将周遭的一切连同自己……全都毁了。


“温……温公子,”毕星明一时间甚至不敢叫的亲近些,只敢唤他的姓,“我们还是先走吧,您不是说有个南疆大巫医术高强吗?我们……”


听到“大巫”,温客行猛然惊醒,对,还有大巫,他能救周子舒!


“走,”温客行嗓音沙哑,“回去找大巫。”


……


马车缓缓前进,温客行怕颠簸震到周子舒的伤口,将他抱进怀里,一边忍不住反复打量他的伤口,一边试着轻轻朝他身体里渡气,减缓他的疼痛。


七枚钉子已经够痛的了,现在又叠加了这么多的伤,周子舒该有多疼,温客行光是想想就要疯了。


“阿絮,”他小心地抱着周子舒,哑声道,“伤你之人,我必将一寸寸捏碎他的骨头,将他碎尸万段,让他恨不得自己从未生在这个世上!”


话音末尾已经变得凄戾,像是有无尽的怨怒无处发泄,回荡在马车里。


……


周子舒是在一刻钟后才缓缓转醒的。


他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都不属于自己,胳膊沉重的抬不起来,腿也动不了,连呼吸都带着滞痛,似乎连睁眼这个动作都费劲。


温客行立刻发现他醒了:“阿絮。”


“……”周子舒想说话,却先呛了一下,咳了两声。


不咳倒好,还察觉不到有多疼,这一咳却像是把浑身的伤都唤醒了,顿时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。


“咳咳……唔……咳……”


周子舒眼尾泛红,眉头紧皱着,嘴角被擦干净的血又溢了出来。


温客行瞬间就慌了:“阿絮!你怎么样?阿絮!”


周子舒想抬手安慰他,却根本动不了,稍微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,满头都是冷汗,只能看向他,勉强开口:“……我没事,死不了。”


“阿絮……”温客行抱着他的手臂微微颤抖,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

“你道什么歉?”周子舒眼里有了些笑意,“你可是带着三千鬼众来救我的,多有排面啊。”


“不过老温……你鬼谷里的人……打扮的也颇为奇特了,这样看来,你倒像是个最正常的。”


温客行知道周子舒在故意开玩笑,缓解自己的难过,但他实在笑不出来,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……我本来就是个正常的。”


周子舒倚在他的怀里,看着温客行的脸色,没忍住又笑了:“受刑的是我,可你这表情,倒像是你被抓了一趟。”


温客行却只是沉默许久,抱着他轻声说道:“我宁愿是我。”


“……”周子舒笑容微敛,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,又歪头,轻轻蹭了一下温客行的肩头。


温客行有些迷茫地低头看向他。


“傻看什么呢,”周子舒语气带了点故意的嗔怒,“压着我右手了,疼。”


温客行如梦初醒般松开手,却看到周子舒几乎没有一点支撑身体的力气,他一松手就要往旁边歪,立刻又揽住他,只是换了个姿势,让他的后背紧贴着自己胸前,防止再压到他哪里。


这么一来,周子舒外袍包裹下的伤口就看得更加清晰了,温客行有些失魂地盯着眼前人背后鲜血淋漓的蝴蝶骨,哑声问:“阿絮……疼不疼?”


周子舒闭上眼,难得顺从地躺在他怀里,许久才开口,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:“只要活着,就不算亏。”


温客行又低头看着他,赌咒般说道:“从今以后,任何人都不许再伤你,否则我即使是化作厉鬼,也要撕碎那个人的魂魄!”


“行了,”周子舒依旧闭着眼,笑着摇摇头,“别动不动就化作厉鬼了,我更想你活着。”


温客行一愣,又笑了:“阿絮,你活着,我不会死的。”


“那你……说到做到。”


——


马车速度逐渐缓了下来,周子舒睁开眼:“是不是快到了?”


温客行点头:“嗯,就在前面不远处。”


“扶我上马,我骑马回去。”


温客行一愣:“不行,你伤的这么重,怎么能骑马?”


“这么病歪歪的躺在马车里像什么样子,别让七爷看见了笑话,”周子舒说,“上马。”


温客行拗不过他,阿絮似乎对于在七爷面前不能丢脸这件事看得很重,连这种时候也不愿意示弱。


但他毕竟伤重,温客行索性抱着周子舒上了马,随后将人圈在怀里,牵起缰绳。


这个过于暧昧的姿势让周子舒有点不适应,却又动不了,只能轻声说了一句:“你抱的太紧了。”


也许是他语气别扭的太明显,温客行居然有了笑意,故意又往前一探,回道:“不紧怎么行?万一阿絮掉下去了,我得多心疼。”


温客行的呼吸尽数喷在他耳边,惹得周子舒耳根瞬间就红了。


周子舒别过脸不看他,温客行笑着轻轻一拉缰绳,说道:“阿絮,我们回家。”


周子舒目光一滞:“……家?”


温客行朗声道:“四季山庄虽然毁了,但还可以重建,只要人还在,就有希望。”


“阿絮,我们四季山庄仍有传人,你这个庄主,任重道远啊。”


周子舒也跟着笑了:“好。”

“……回家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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